“真正的政治”——以及一个世界的灭亡
有人认为,公众希望环境得以保护,人类的存续得以实现,还认为那些为了这类崇高目标而奋斗的理想主义者会得到公众的爱戴,实际上,公众所期望的只有一件事——他们自己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
愿与愚昧的战争终将有胜利的一天
第一章 面对愚昧……
历史往往就是由这些讨厌而且毫无目的的冲突推动的。
哈兰姆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这个平庸之才会不顾一切地维护自己的尊严,他的这种倔强比狄尼森过人的智商可怕得多。
毕竟麦克法兰当时已经是有名的核物理学家,他当然害怕损害自己的声望。而哈兰姆呢,当时只不过是个年轻的放射化学家,在核物理学方面他尽可以作为一个外行畅所欲言,即使错了也不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宇宙中所有的能量都在慢慢耗尽,这是我们不能阻止的事实。而且这种向下的消耗都是不可逆的,我们只能借助外界更大的能量消耗,在局部范围内形成短暂的向上趋势。如果我们想要得到取之不尽的能量,那么就要找到一条两个方向都是下坡的道路。而这在我们的宇宙中是不可能达到的,大家都明白一个方向是下坡的话,那么另一个方向肯定是上坡。
“让他给我泼点冷水。”“干得漂亮,这就是你的风格,彼得。一天不挨骂就皮痒。”
哈哈哈太好笑了 干的漂亮!
“让他给我泼点冷水。” “干得漂亮,这就是你的风格,彼得。一天不挨骂就皮痒。”
眼光放开一点,它意味着人类不再需要为了生活而奋斗。它在历史上第一次将人类的聪明才智解放出来,投入到能够挖掘它真正潜能的更重要的事情中去。
我想我不会为人类走向灭亡而感到悲哀,因为他们的心灵已经完全变得邪恶,做事情完全不考虑后果。由于愚蠢而走向灭亡,人类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尊严。如果结局注定是这样的话,那么做人还有什么价值?”
面对愚昧,神们自己也缄口不言
第二章 ……神们自己……
她横着展开身躯,平铺在地面上,吸收周围空气中微茫的热量。她懒洋洋地享用着,品尝着长波酸涩而空洞的味道。
—那种由理者、情者和抚育者组成的家庭,也是所有人的归宿。
她们长得越来越彼此相似,每天都在说着同样的事
后天文化对人的塑造,让人变得越来越像。
她们长得越来越彼此相似,每天都在说着同样的事
当崔特第一次出现之时,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奥登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他第一次感到了内心深处涌动的暖流,第一次感到在这世上有些事情让他无比渴望,而这些事情与理性、与思考毫无关系。即使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随之而来的那种漫无边际的窘迫感。
长老们其实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从来都不会改变,从来不。他们的体形、外貌都是固定的,比如眼睛永远长在同一个位置,更要命的是,所有人的眼睛都长在同一个位置。他们的躯壳也并不完全坚硬,可是却完全不透明,永不闪烁,永不消散,永远不能与同类相互渗入。
登喜欢用身体摩擦洞穴的石壁。这样很好玩,当他的身体渗入岩壁的时候,他会有一种温暖而舒服的感觉。孩子们都喜欢这么干,不过当他渐渐长大以后,这个动作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这世上只有两种生命,一种是长老,另一种是普通人。两种都得吃饭、吸收阳光。
她马上便离开了。他们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们都还没缓过劲儿来。从此,每次交媾过后,她都会独自离开,好像心中有什么东西,需要独自面对。
奥登还能从学习中得到快乐,他把那叫作智力开发。杜阿有时候也能感到,知道一件事情的原委,也能带来满足感;尽管这跟交媾有很大不同,但是可以从某种程度上代替交媾。这就解释了在不进行性活动的时间里,奥登都在做什么。
繁殖过程中,情者提供的是能量,奥登这么解释(他到此打住,这样他的话就刚刚好表述完这个意思),而理者提供的是种子,抚育者负责的当然就是抚育了。
只要她不生下第三个孩子,就永远不会逝去。她将永生。
你有没有想过,情者或者抚育者都会觉得,自己的游动方式才是最优美的呢?既然你们生来思维不同,行为不同,那么你有必要仅仅因为这个不同而骄傲吗?家庭三位一体,却不妨碍你们各自独立。”
长老们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交媾,没有孩子,没有父亲。他们只有思想,只有对宇宙奥秘的追求。
只有靠自己内心的渴求,你才能找到真正重要的东西。
这段时间对我的思考必不可少,虽然当时我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在这段时间里,我思考得更深远,更有效率,完全不用为其他无谓的琐事分心。
智者感觉到心流了
这段时间对我的思考必不可少,虽然当时我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在这段时间里,我思考得更深远,更有效率,完全不用为其他无谓的琐事分心。
“告诉他,如果杜阿能从生活中得到更多东西,能感到此生不虚,那么她就不会像现在那样害怕逝去,也就不会再反对生下第三个孩子。”
在他的喜悦中,夹杂着些许自私的成分。那并不是自己对未来小情者遥遥的期待,或者崔特那时无法形容的开心,甚至不是看到杜阿如人所愿的欣慰。此刻最让他激动的,是眼前的即将到来的愉悦。他将要敞开胸襟,教给杜阿一切知识。他敢肯定,其他所有的理者都不会有这样的享受,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一个像杜阿一样的情者做伴侣。
她的确深为折服,并不全是因为他渊博的知识和高超的智慧,更是因为他开放的胸怀。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石慰才被视为变态?所以情者们都被禁止如此?要不就是杜阿的体质过于稀薄,只有她才能有这种体验?难道因为她是左情者?)
谚语上说,理者有老师,抚育者有孩子——但是情者拥有所有同性。
家就是抚育者的城堡,理者还有长老的洞穴可去,而情者平时都在地面上聚集。抚育者所拥有的,只有这个家。
这时奥登也在咆哮了:“你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我们需要他们的协助,是因为那里能量密度太低,必须有个转换装置。要是他们的太阳爆炸了,能量流就会变得非常浩大;而且几百世纪内川流不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需要任何人为转换,直接吸收那些能量。所以我们并不需要他们,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杜阿不会为任何原因消散身体,除非她自己愿意。她从来没想过吸引某人的注意,这更让她卓尔不群
在这个世界上,长老才是唯一的生物。他们没告诉过你吗?生命只有一种,因为你、我、崔特,以及所有的凡人们,根本就没有生命。我们只是机器,奥登。只因为长老的需要,我们才会存在。
我具备了理者的思考能力,但还保留了情者的感情。我将以我的特质为武器,跟长老们抗争到底。
第三章 ……也缄口不言
‘毫无代价地得到无穷的能源,唯一要做的只是维护保养现有设施,而且还没有一点污染’……听着怎么像祷告呢?”
地球人叹了口气:“是本杰明·阿兰·狄尼森。是我。
也太出乎预料了 原来狄尼森也在反对电子通道啊
地球人叹了口气:“是本杰明·阿兰·狄尼森。是我。
“或许吧。我心中从未放弃科学理想。只要能消除人类灭绝的阴霾,我愿意做任何事。不管我得到什么证明结果,无论是这样的担忧并无必要,还是危险确实存在而且必须解决,都是有价值的。”
“戈特斯坦专员,我早就厌倦了追名逐利的生活。我想找到生命的真正乐趣,这种乐趣要远远超过做‘超音速迪培尔’的副总裁所能得到的。我想回到科研领域。如果能用自己的双眼和双手,找到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就完全满足了。”
恐怕很难做到。我不会过早地下结论,不会发布未成熟的结果。不管是出于粗心还是过分激动,这样的行为都会对下一步的研究带来恶劣影响。
我以前认识一个心理学家,他把这个称为‘天知道’现象。如果你竭尽全力,想方设法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最后你就会放弃,说一句‘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就此放弃科学推理,想象一个结论出来。”
他们只要拒绝相信就行。面对难题,最容易的对策就是拒绝相信它的存在。
你不能把小鸡赶回蛋里去,也不能把红酒变回葡萄,或者把孩子塞回娘胎。如果你想让孩子听你的话,那么你不必非得强迫他做这做那——你应当给他适当的引导,通过他自己的兴趣来引导。
在遗传工程的推动之下,肯定会有人想到研究心灵预测。显而易见,几乎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有类似能力,由此可以联想到,这种能力就是创造力的唯一来源。有人或许会说,这种非凡的创造力源自个人特定的基因排列,而每个人的基因排列肯定都是不同的。”
想想这里的环境吧,温度和气压都严格控制,食物易于消化。这么看来,整个月球殖民地——不好意思,赛琳娜——月球城就是胎儿环境的放大重建。
由于宇宙蛋通道的缘故,我们宇宙的强作用力会渐渐减弱;与此同时,原本那个电子通道的运转,又会把它逐渐增强。只要我们能合理调节二者之间的关系,达到平衡状态的话,那么虽然两端的宇宙结构都会发生变化,但是我们的宇宙却可以保持原状。我们这里将成为中转站,而不是终点。
科学界本身必须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
谁想离开就离开吧,想留下的人也可以留下。
人类历史上已经有过太多悲剧,每次都是冲突接着冲突,危机之后还是危机。我想,这次危机我们已经安然度过,可是前面的路还长,崎岖还很多,一想到这个,心里难免有点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