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生活之计划第1章 哲学对生活感兴趣第2章 最早的斯多葛主义者第3章 罗马斯多葛主义第4章 消极想象：能发生的最坏结果是什么？第5章 控制的两分法：论变得无敌第6章 宿命论：放下过去……以及现在第7章 自我否定：论应对快乐的阴暗面第8章 沉思：监督自我践行斯多葛主义第三部分 斯多葛主义的忠告第9章 责任：论热爱人类第10章 社会关系：论与人交往第11章 侮辱：论容忍奚落第13章 愤怒：论战胜反快乐第14章 个人价值观：论追求名誉第15章 个人价值观：论奢侈生活第16章 放逐：论在环境的变故中求生存第17章 老年：论被赶到养老院第18章 死亡：论良好生活的善终第19章 论成为一个斯多葛主义者：现在就开始，并准备遭受嘲弄第20章 斯多葛主义的衰落第21章 重新考虑斯多葛主义第22章 践行斯多葛主义译后记
引言 生活之计划
高远的目标是人生哲学的首要成分。这意味着，如果你缺少生活中的高远目标，你就缺少条理清晰的人生哲学。
为什么拥有哲学那么重要呢？这是因为没有哲学的话，生活就有误入歧途的危险——就是说尽管在你活着时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享受过各种各样的乐趣，但是末了你过的却是非常糟糕的生活。换句话说，就是当你躺倒在灵床上时，回望过去，你却发现自己浪费了唯一的一次生活的机会。年华度尽你却并没有追求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而是把生活挥霍掉了，因为你允许自己被生活中各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所俘获。
因此，哲学生活的第二个组成部分就是实现你生活中高远目标的战略。当你进行日常活动、最大限度地利用机会实现你认为最终有价值的生活时，你需要做什么呢？你需要明晰的规则。
虽然我是个贪婪的读者，我也没有发现自己读这些著作的必要。更概括地讲，我也没有发现深思人生哲学的必要。相反，和几乎每个人一样，我对缺少人生哲学的生活感觉很舒服：日子都用来寻求一个“富裕、社会地位和快乐等事物的”有趣的混合体。换句话说，我的人生哲学，可以被慈悲地叫作享乐主义的开明形式。
他们完全能够享受生活的快乐（同时他们非常小心，以免被生活的快乐所奴役）。
斯多葛主义哲学家墨索尼亚斯·鲁弗斯（Musonius Rufus）也有类似的言论，他说：如果我们依照斯多葛主义的准则来生活，“一种欢快的性情和一种坚实的欢乐”就会自动跟随而来。[插图]
当我阅读这些斯多葛主义者的传记时，我发现我对他们充满了仰慕。他们有勇气、心平气和、通情达理而且有自我约束力——这些都是我想拥有的特征。他们还认为履行我们的责任、帮助我们的人类同胞是非常重要的——这正好也是我的价值观。
在我研究欲望的过程中，我发现许多有思想的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如果我们不能够克服我们的贪得无厌，我们是不可能有良好、有意义的生活的。还有一个共识就是：驯服我们贪得无厌之倾向的绝妙办法，就是劝说我们去渴求我们已经拥有的东西。
我们要重新考虑我们的生活目标。
我们渴望的许多东西——最显著的就是名誉和财富——都是不值得追求的。
要小心地区分我们能控制的事情和不能够控制的事情，以便我们不再为自己不能够控制的事情着急，从而把注意力集中在能够控制的事情上面。我们也会认识到，别人要破坏我们的安宁有多么容易，因此我们要实践斯多葛主义的策略来阻止别人搅扰我们。
斯多葛主义要求我们经常反思我们的生活，而这些反思的时段总的来说是可以从日常的零碎时间中挤出来的，比如说当我们困在交通堵塞之中时，或者如塞涅卡建议的躺在床上等待睡意来临时。
在对践行斯多葛主义或其他任何人生哲学的“成本”进行评估时，读者应该意识到，没有自己的人生哲学也是要付出成本的。我已经提到过一个这样的成本——即把你的日子用来追求毫无价值的事物因而浪费了生命的危险。
虽然当今的哲学家都倾向于把时间用来论辩玄奥的话题，但大多数古代哲学家的主要目标却是帮助普通民众过更好的生活。我们将会看到，斯多葛学派是古代最受欢迎和最成功的哲学流派之一。
虽然两千年来世界改变了许多，但是人类的心理却改变甚少。这就是我们这些生活在21世纪的人能够从塞涅卡给一世纪的罗马人的忠告中获益匪浅的缘故。
是的，世界在变化，但人的心理和身体其实变化很小。
虽然两千年来世界改变了许多，但是人类的心理却改变甚少。这就是我们这些生活在21世纪的人能够从塞涅卡给一世纪的罗马人的忠告中获益匪浅的缘故。
第1章 哲学对生活感兴趣
“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是从发现自然开始的；苏格拉底的哲学则是从发现人类的灵魂开始的。”
那么，那些寻求一种人生哲学的人应该怎么办呢？也许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通过阅读古代那些创办学校的哲学家的著作，为自己创立一所虚拟学校。
给自己创立一所虚拟的哲学学校。
那么，那些寻求一种人生哲学的人应该怎么办呢？也许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通过阅读古代那些创办学校的哲学家的著作，为自己创立一所虚拟学校。
根据历史学家保罗·维恩（Paul Veyne）的说法，“做一个真正的哲学家，就是要在生活中践行某种教派的教义，就是要在行动上（甚至服装上）与其保持一致；如果有需要，甚至为它而死。”
我认为一个人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哲学，取决于他的个性和环境。
第2章 最早的斯多葛主义者
第欧根尼注意到，为了保证简单的生活，“神灵将轻松生活的手段赐予了人类，但是人们却对此无知无觉，因为我们需要抹了蜂蜜的蛋糕、油膏和这一类的东西。”他说，这就是人类发疯的地方，当有能力获得满足时，他们却选择过得不幸福。问题是，“坏人服从了他们的欲望，就像仆人服从了他们的主人一样”，正因为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们永远也得不到满足。[插图]
当被问及从哲学中学到了什么时，第欧根尼回答说，“准备迎接每一种命运。”[插图]我们将会看到，这个回答预示了斯多葛主义的一个重要主题。
准备迎接每一种命运，多么英雄主义的回答。
当被问及从哲学中学到了什么时，第欧根尼回答说，“准备迎接每一种命运。”[插图]我们将会看到，这个回答预示了斯多葛主义的一个重要主题。
无论碰到什么可以获得的“好事物”，斯多葛学派都会享受，但是即便这样做时，他们也准备着让自己放弃这些事物。
东西是好东西，但我拥有时就准备好了有一天会失去，生命的每一天都珍贵，但我也做好了总有一天会死去的准备。
无论碰到什么可以获得的“好事物”，斯多葛学派都会享受，但是即便这样做时，他们也准备着让自己放弃这些事物。
对于斯多葛主义者来说，一个人的德行并不取决于，比方说，他性生活的历史。相反，这要取决于他作为人的优秀程度——也就是他对生而为人应有的作用发挥得有多好。一把“有德行的”（或者说优秀的）锤子就是很好地发挥了锤子作用的锤子——也就是说，钉钉子——同样，一个有德行的个体就是很好地发挥了人生而为人所应该有的作用的人。那么，要有德行，就是要像人生而为人所应该生活的那个样子去生活；按照芝诺的说法，就是要顺应自然。
绝了，我上辈子一定是斯多葛学派的！让树好好做一棵树，让小草好好做一棵草，让人好好的做一个人，就是顺应自然。
对于斯多葛主义者来说，一个人的德行并不取决于，比方说，他性生活的历史。相反，这要取决于他作为人的优秀程度——也就是他对生而为人应有的作用发挥得有多好。一把“有德行的”（或者说优秀的）锤子就是很好地发挥了锤子作用的锤子——也就是说，钉钉子——同样，一个有德行的个体就是很好地发挥了人生而为人所应该有的作用的人。那么，要有德行，就是要像人生而为人所应该生活的那个样子去生活；按照芝诺的说法，就是要顺应自然。
芝诺断言，从推理的能力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我们生来是要富有理智。
他们希望通过对逻辑学的学习，更好地发挥我们生来需要发挥的功用之一，那就是行为举止富有理智。他们也希望通过对物理学的学习，获得对生而为人的意义的洞察。
假使我们完美地顺应着自然而生活——也就是完美地践行着斯多葛主义——就会成为斯多葛学派所说的智者或圣人。根据第欧根尼·拉尔修斯的说法，一个斯多葛学派的圣人，就是“没有虚荣心的人；因为无论别人说他好还是说他坏，他都会漠不关心”。他从不会感到悲伤，因为他意识到悲伤是一种“灵魂不理智的收缩”。他的行为是值得仿效的。他不会让任何事情阻止他履行自己的责任。虽然他也喝酒，但是他喝酒从来不是为了喝醉。简言之，斯多葛学派的圣人，就是“像神一样”[插图]。
斯多葛学派所说的安宁，是一种以消极情感的缺席和积极情感的存在为特点的心理状态。消极情感包括悲伤、生气、焦虑等，积极情感包括愉悦之类。
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是不需要去说服人们相信安宁的价值的。
世界越来越嘈杂，确实每个人都渴望安宁。儿童时代那种心无旁骛的游戏状态正变得越来越难得。
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是不需要去说服人们相信安宁的价值的。
第3章 罗马斯多葛主义
从根本上讲，我们需要使用理性来赶走“所有那些使我们激动或使我们受到惊吓的事物”。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保证有“无法被破坏的安宁和持久的自由”，我们就能体验“坚实的、永恒的、无穷尽的愉悦”。
爱比克泰德认为，哲学的主要关注应该是生活的艺术：正如木材是木匠的介质、青铜是雕塑家的介质一样，你的生活就是你践行人生艺术的介质。
上帝“并不是把一个好人造就成一个被溺爱坏了的宠儿。他要给他设置困难，考验他，然后使他适宜于自己的使命。”尤其我们经历的逆境，只能算作是“训练”，而且“我们所有人都为之颤栗的那些事情，都是有益于遭遇这种事情的人的”。
“每日之始告诫自我：今天我会遇到干涉、忘恩负义、傲慢、不忠诚、恶意和自私——所有这些都是因为冒犯者的无知，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而造成的。”
马可有很好的理由在他的《沉思录》中做出这样的结论：“生活的艺术更像是摔跤而不像是跳舞。”
现代人很少看到采纳一种人生哲学的需要。相反，他们倾向于把日子用于努力工作，以便能够买得起最新潮的消费品。他们坚定地相信，只要买够了东西，就能过一种既有意义又最令人满足的生活。而且，即使这些人明白了购物之外生活还有更多内容，他们也不可能在对人生哲学的追求中转向斯多葛主义
第4章 消极想象：能发生的最坏结果是什么？
消极想象：能发生的最坏结果是什么？
我们应该这样生活，仿佛此时此刻就是我们的最后时刻。
——塞涅卡
我们人类不幸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不知足；努力工作、得到我们想要的之后，我们会惯常地失去对所渴望事物的兴趣。我们得到的并不是满足的感觉，而是感到有些乏味，并且作为对这种乏味的反应，我们会继而形成新的、更大的欲望。
一旦得到了经过辛苦工作才得到的东西，我们要采取步骤来阻止自己把这些东西看得习以为常。
几千年来，世界各地那些曾经仔细思考过欲望的原理的人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获得幸福最容易的方式，就是学会如何想要我们已经拥有的事物。
他们建议我们花时间想象我们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比如妻子离开了我们，汽车被偷了，或者失去了工作。斯多葛主义者认为，这样做，相对于不这样做，会让我们更加珍视我们的妻子、汽车和工作。
当和一个朋友说再见时，我们应该悄悄提醒自己，这也可能是最后的分别。
塞涅卡用类似的话忠告他的朋友鲁基里乌斯说，要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事实上，塞涅卡的做法比这还要极端：我们应该这样生活，仿佛此时此刻就是我们的最后时刻。
换句话说，当斯多葛主义者劝告我们度过每一天要像度过最后一天那样时，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改变我们的活动，而是要改变我们进行这些活动时的头脑状态。特别是，他们并不希望我们停止思考未来、为明天做计划；他们其实是要我们在为明天思考和做计划的同时，记着欣赏今天。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正生活在梦想中”——也就是，过上了曾经梦想拥有的生活。我们可能和曾经梦想要与之结婚的人结了婚，可能拥有了曾经梦想拥有的孩子和工作，还可能购买了曾经梦想购买的汽车。但是由于享乐的适应，我们发现一旦过上了梦想的生活，就会把这种生活看得天经地义。我们不是把日子用来享受好运，而是把它们用来形成和追求新的、更大的梦想。结果呢，我们永远都不能满足于我们的生活。消极想象能够帮助我们避免这种宿命。
对于一个还没有丧失获取快乐能力的人来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很精彩的地方。
孩子能够享受快乐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把任何事情看得习以为常。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的新奇和令人惊讶达到了精彩的程度。不仅如此，他们对这个世界如何运行也不确定：也许他们今天拥有的东西明天就会神秘消失。当他们甚至还不能够依赖于某种事物的持续存在时，他们是很难把它看得习以为常的。
更概括地说，战争、疾病和自然灾害都是悲惨的，因为它们把我们珍视的东西带走，但是它们也有力量改造那些经历了它们的人。过去，这些人在生活中可能是梦游而过；而现在他们却是喜悦而感恩地活着——和之前的几十年间一样真切地活着。过去，他们可能对于周围的世界漠不关心；而现在，他们却敏锐于世界的美丽。
的确，许多人都没遇到过什么灾难；结果，他们的生活毫无乐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人幸运地过着没有厄运降临的生活，这却正是他们的不幸。）
那些濒临死亡随后又复生的人，通常都会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情。比如，他们可能会主动去观赏以前曾经视而不见的日落，或者致力于与以前遭自己冷落的配偶促膝谈心。他们会这样持续一段时间，但是随后，在所有的例证中（这样的例证太多了），冷漠又回来了：他们很可能只为向伴侣抱怨电视上没有值得一看的节目，而忽略窗外燃烧着的绚烂的落日。
只要改变生活观就能轻易地将满意揽入怀中，你却偏要在自我诱导的不满中生活，这才是真正的愚蠢。能够对很少的东西满意，这并不是一种失败，而是一种福分——无论如何，只要你寻求的是满意的话。如果你寻求的不是满意而是别的什么，我就会（惊讶不已地）探询：你发现的比满意更值得拥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会问，是什么东西，值得人们牺牲满意去获取？
深思熟虑是一种智力活动，我们进行这样的活动而不影响我们的情感，是完全有可能的。
以相关知识作为背景，预见到可能发生，但不为此整日忧虑，就像我们都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但根据相关知识和信息，我们知道不必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担忧自己会死。
深思熟虑是一种智力活动，我们进行这样的活动而不影响我们的情感，是完全有可能的。
消极想象不仅不会使人们闷闷不乐，还会提高他们享受已有生活的程度，因为这可以使他们不把这个世界看得理所当然。
要成为“命运之恩赐的使用者而不是奴隶”
换个说法就是，它教导我们享受我们所拥有的东西，而又不依附于它们。
我们需要在心里牢牢地记住，我们所珍视的一切和我们所爱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离我们而去。如果不是别的什么东西，那就是我们自己的死亡，会将他们统统从我们这里剥夺掉。
你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刷牙、理发、驾车、割草坪或跳房子都是会有的——或者已经有了。将会有你最后一次听到下雪的声音，最后一次看见月亮的升起，最后一次闻到爆米花，最后一次感觉到一个小孩在你怀里睡着时的温暖，或者最后一次做爱。某一天，你会吃下你最后一顿饭，接下来不久你将进行最后一次呼吸。
我们能够真正活着的唯一方法，就是将预想非永恒性作为我们定期要做的事情来做。
第5章 控制的两分法：论变得无敌
任何无意义的事情都是不值得做的。——马可·奥勒留
一个哲学家——按照他的意思就是一个对斯多葛哲学有所理解的人——所要做的却正相反。他会“从他自身寻找所有的裨益和危害”[插图]。尤其是他会放弃外部世界所能提供的赠予，以便获得“安宁、自由和镇定”。[插图]
当大多数人以改变他们周围世界的方式来寻求获得满足时，爱比克泰德却忠告我们以改变我们自己的方式来获得满足——更确切地说，是改变我们欲望的方式。
这实际上是每一个反省过人类的欲望和人类不满足的原因的哲学家和宗教思想家所提出的忠告。[插图]他们一致认为，如果你寻求的是满足，那么改变你自己和你所要的东西，比改变你周围的世界更好，也更容易。
就像那个经典的寓言故事，国王说路上的石子太扎脚，要给所有路面铺上地毯，一个聪明人说不如做一双鞋子。如果改变世界太难，那不如从自身寻找解决办法。
这实际上是每一个反省过人类的欲望和人类不满足的原因的哲学家和宗教思想家所提出的忠告。[插图]他们一致认为，如果你寻求的是满足，那么改变你自己和你所要的东西，比改变你周围的世界更好，也更容易。
爱比克泰德说，你主要的欲望，应该是这样的，它不会因为你编织了无法满足的其他欲望而遭到阻挠。
如果你拒绝参加你可能输掉的争斗，你就永远不会输掉一场争斗。[插图]
总而言之，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渴望某种自身无法左右的事物，我们的安宁都有可能受到搅扰：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会烦恼；如果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又会经历获取过程中的焦虑。
分清楚什么是什么能决定的，什么是我们不能决定的，决定能决定的，接受不能决定的。（这话好耳熟，大概是很多人都说过吧？）
总而言之，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渴望某种自身无法左右的事物，我们的安宁都有可能受到搅扰：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会烦恼；如果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又会经历获取过程中的焦虑。
马可就认为，拥有良好生活的关键，是珍视真正有价值的事物和对缺乏价值的事物漠不关心。
马可认为，通过正确地构建我们的意见——也就是正确地识别事物的价值——我们可以避免许多苦难、悲伤和焦虑，因此就能获得斯多葛主义者所追求的安宁。
想想一位有抱负的小说家吧。要在她选择的职业中取得成功，她必须得打赢两场战斗：必须掌握一定的技艺，还必须学会应对作品被退回——大多数小说家在听到“是”之前都听到过许许多多次“不”。在这两场战斗中，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第二场是最为困难的。
她不应该把某种她很少能左右的外部事物当做目标，比如说小说出版；而是应该把某种她能控制的内在事物当做目标，比如说她为写作尽了多少力，或者在一定时期内投过多少次稿。我并不是宣称，通过将目标内在化，她就可以在收到退稿信时（或者，像经常发生的那样，当她没有收到对她投稿的任何回复时）完全摆脱精神痛苦。然而，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这种痛苦。在她再次投稿之前，她就不会再用上一年的时间来垂头丧气；她可以把这个时间压缩到一周甚至一天，这种改变会大大增加她的稿件得以出版的机会。
但是他们却找到了一种保持自身安宁的方法：将自己的目标内在化。他们的目标不是改变这个世界，而是尽自己的努力带来一定的改变。
第6章 宿命论：放下过去……以及现在
一个优秀的人应该迎接命运的织布机为他织出的所有经历。
——马可·奥勒留
保持我们安宁的一种方法，就是对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采取一种宿命论的态度。
我们应该把自己供奉给命运，因为“知道自己同宇宙一起漂流沉浮，对我们就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安慰”
是的，确实是一种巨大的安慰
我们应该把自己供奉给命运，因为“知道自己同宇宙一起漂流沉浮，对我们就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安慰”
根据爱比克泰德的说法，我们应该在心里牢牢地记住，我们只是另外某人——更准确地说就是命运三女神——所写的剧本当中的演员而已。在这出剧目中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角色；但是不管我们被分派了什么角色，我们必须尽力来演好它。如果命运三女神分派我们扮演乞丐，我们就应该把这个角色演好；就像如果命运三女神分派我们扮演国王，我们也应该把它演好一样。爱比克泰德说，如果想要生活过得更好，我们就不应该要求事情来顺应我们的欲望，而是应该让我们的欲望来顺应事情；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希望事情“像它们确实发生的那样发生”。
马可说，尤其是，如果拒绝命运的判决，我们就有可能经历搅乱安宁的悲痛、生气或恐惧。要避免这种情况，我们必须学会改变自己，以适应命运将我们置入的环境，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爱命运安排在我们周围的人们。无论什么闯入我们的命运，都必须学会欢迎它；而且劝说自己相信，无论在我们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是为了我们有个最好的结果。的确，根据马可的说法，一个优秀的人应该迎接“命运的织布机为他织出的所有经历”。
命运三女神中的每一位都有一份自己的工作：克洛索（Clotho）编织生活，莱克西斯（Lachesis）度量它，阿特洛波斯（Atropos）裁剪它。不管人们怎样努力，他们都逃不出命运三女神为他们选择的宿命。
斯多葛主义者说到我们不应该沉溺过去，意思并不是说永远都不要去想它。我们有时候应该思考过去，以便吸取教训，帮助我们努力构建未来。
多葛主义者在主张宿命论时，并不是忠告我们针对未来采用宿命论，而是忠告我们针对过去和现在采用宿命论。
针对现在而言的宿命论怎么能使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好呢？我已经说过，斯多葛主义者认为，获得满足的最好方法，并不是去劳作以满足我们内在的任何一种欲望，而是学会满足于我们生活的本来面目——也就是学会对我们拥有的无论是什么都感到幸福。我们可以把时日花在期望境况得到改变上，但是如果我们允许自己这样做，我们的日子就会在不满足的状态中度过。换个做法，如果我们学会需求于我们已经拥有的事物，而无论它们是什么，我们都不必用劳作来获得满足感了；因为我们的欲望已经得到了满足。
而我们已获得的事物之一，就是此时此刻。关于此时此刻，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选择：可以把眼下的时刻用于希望事情变得有所不同，也可以拥抱眼下这个时刻。
进行消极想象时，我们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的种种可能性，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珍视自己已经拥有的无论什么东西。
这的确非常奇妙：虽然满足于几近一无所有的状态，他们却都又为某些事物而努力奋斗。
斯多葛主义者这样解释这种似乎自相矛盾的情况。斯多葛主义哲学不仅教导我们对于已经拥有的无论是什么都要感到满足，也劝告我们在生活中要追寻些什么。例如，我们应该奋斗，以成为更好的人——成为古代意义上的有德行的人。
那么世俗的成功又怎么样呢？斯多葛主义者会追求名誉和财富吗？他们不会。斯多葛主义者认为这些事物没有真正的价值，所以追求它们是愚蠢的，特别是这样做打乱了我们的安宁或者要求我们以不道德的方式行事时更是如此。
因此，他们会发现自己是处于奇怪境地的人，他们虽然并不寻求成功，但却偏偏获得了它。
第7章 自我否定：论应对快乐的阴暗面
我们不应该仅仅想象失去财富会是个什么样子，而应该定期地“体验贫穷”：也就是说，让自己满足于“最微薄廉价的食物”以及“简陋和粗糙的衣物”[插图]。
“体验贫穷”，而不是以为自己很穷，其实比起真正的贫穷，自己的生活已经足够富足了。
我们不应该仅仅想象失去财富会是个什么样子，而应该定期地“体验贫穷”：也就是说，让自己满足于“最微薄廉价的食物”以及“简陋和粗糙的衣物”[插图]。
而伊壁鸠鲁是要检验他认为自己需要的东西，以此决定哪些东西实际上是生活中没有也可以的。他从许多例证中领悟到，我们努力工作以求获得某种事物，是因为我们确信没有它我们会很悲惨。问题是，没有这些事物当中的一些，我们照样可以生活得极好；但是如果我们不试着离开这些东西去生活的话，我们就不知道其中哪些是离得了的。
自寻不适可以被想成一种疫苗：现在将自己暴露给少量弱化的病毒，我们就在自己体内创造了一种免疫力；这种免疫力将来就能保护我们免遭病害的侵袭。
墨索尼亚斯说，通过体验微小的不适，一个人其实是在锻炼使自己变得更有胆量。
斯多葛主义者对快乐的怀疑并没有就此结束。他们还劝告我们有时要重视戒除其他相对无害的快乐。例如，我们可能会把放过一次喝酒的机会当回事——并不是因为害怕变成酒鬼，而是因为这样我们能够学会自控。对于斯多葛主义者来说——事实上，对于任何一个想要践行一种人生哲学的人来说——自控都是一种应该获得的重要品质。毕竟，如果缺乏自控的话，我们就有可能被生活所能提供的各种快乐引得分心。在这样分心的状态中，我们就不可能实现自己人生哲学的目标。
马可说，从更概括的意义上讲，如果不能抵制快乐，末了我们就只能扮演奴隶的角色，“在自我利益的每一次拉拽之下像牵线木偶那样乱颤”，而我们就将在“不断抱怨今天和不断哀叹明天”中度过一生。
！！！快乐不是目的，而是需要抵制的东西。
马可说，从更概括的意义上讲，如果不能抵制快乐，末了我们就只能扮演奴隶的角色，“在自我利益的每一次拉拽之下像牵线木偶那样乱颤”，而我们就将在“不断抱怨今天和不断哀叹明天”中度过一生。
即便是在享受快乐事情的时候，我们也应该遵循爱比克泰德的忠告，使自己处于警惕状态。
根据塞涅卡的说法，一个斯多葛主义的圣贤，会这样解释享受快乐这件事在斯多葛主义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普通人拥抱快乐，而圣贤束缚快乐；普通人认为快乐是最高级的好处，而圣贤甚至并不认为快乐是一种好处；普通人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快乐，而圣贤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为了快乐。[插图]
在本书第二部分我所讨论的这些斯多葛主义技巧中，本章描述的自我否定无疑最难践行。例如，一个斯多葛主义者，因为他在体验贫穷，所以就赶公共汽车而不开自己的轿车，这并不好玩。在冬天的风暴中只穿一件单薄的夹克衫，仅是为了感受令人不适的寒冷，这也不好玩。对别人递给自己的冰激凌说“不”——这样说不是因为他在节食，而是因为他在练习拒绝某种他本可享受的东西，这肯定也不好玩。实际上，一个斯多葛主义的新手会不得不调动他所有的毅力来做这样的事情。
1、消极想象；2、拒绝本可以享受的东西；
在本书第二部分我所讨论的这些斯多葛主义技巧中，本章描述的自我否定无疑最难践行。例如，一个斯多葛主义者，因为他在体验贫穷，所以就赶公共汽车而不开自己的轿车，这并不好玩。在冬天的风暴中只穿一件单薄的夹克衫，仅是为了感受令人不适的寒冷，这也不好玩。对别人递给自己的冰激凌说“不”——这样说不是因为他在节食，而是因为他在练习拒绝某种他本可享受的东西，这肯定也不好玩。实际上，一个斯多葛主义的新手会不得不调动他所有的毅力来做这样的事情。
长期践行斯多葛主义自我否定的技巧，斯多葛主义者就可以把自己改造成具有非凡魄力和自控能力的人。他们能够完成别人害怕去做的事情，也能够避免别人无法抵制去做的事情。结果，他们就能够彻底地控制自我。这种自控，使得他们有大得多的可能性去实现他们的人生哲学，进而也就极大地增加了他们过上良好生活的机会。
行了，一遍遍确认自己就是想成为一个斯多葛主义者，这种控制力就是我的最终追求。
长期践行斯多葛主义自我否定的技巧，斯多葛主义者就可以把自己改造成具有非凡魄力和自控能力的人。他们能够完成别人害怕去做的事情，也能够避免别人无法抵制去做的事情。结果，他们就能够彻底地控制自我。这种自控，使得他们有大得多的可能性去实现他们的人生哲学，进而也就极大地增加了他们过上良好生活的机会。
假定我们遵循斯多葛主义的忠告，简化我们的饮食。我们可能会发现，这种饮食方式虽然缺乏多样化的口腹之乐，却是一种完全不同种类的快乐之源：“水，大麦饭，还有大麦面包皮，”塞涅卡告诉我们说，“并不算美味佳肴，然而正是从这类饮食中可以衍生出快乐，而且是最高级的快乐。”[插图]放弃快乐的行为本身就可能给人带来欢愉，让斯多葛主义者去领悟这个真谛吧。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他们时代一些最有洞见的心理学家。
第8章 沉思：监督自我践行斯多葛主义
他把这个技巧归功于他的老师塞克提乌斯（Sextius），这位老师在入睡前会自问，“你今天治愈了自身的什么病患？抵制了自身的什么弱点？你在哪方面显出有所进步？”[插图]
他会反思一天中的要事。有什么事情扰乱了他的安宁吗？他生气过吗？还是嫉妒？还是贪求性欲？为什么一天当中的事情使他心烦意乱？有没有他本来可以做的事来避免这种烦恼？
反思的目的是寻找那些扰乱自己内心安宁的事情，反思一下是否可以避免。
他会反思一天中的要事。有什么事情扰乱了他的安宁吗？他生气过吗？还是嫉妒？还是贪求性欲？为什么一天当中的事情使他心烦意乱？有没有他本来可以做的事来避免这种烦恼？
[插图]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在自己的内心创造一个斯多葛主义的观察者，来监视我们，对我们践行斯多葛主义的努力做出评价。
我们应该持续不断地问自己，我们是由自己的理性主宰，还是由别的什么东西主宰。当确定不是由理性主宰自己时，我们应该问一问，是什么东西在主宰我们。是一个孩子的灵魂吗？一个暴君？一头沉默无言的牛？还是一只野兽？同样，我们也应该成为别人行动的细心观察者。[插图]毕竟，我们可以从他们的错误和成功中学到东西。
进行斯多葛主义的沉思期间还可以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评价我们作为斯多葛主义者的进步。
爱比克泰德提到的其他进步的标志如下：我们将不再批评、指责和褒奖别人；我们将不再吹嘘自己以及自己知道得很多；当我们的欲望被阻挠时，我们将责备自己而不是外部条件。因为一定程度掌控了自己的欲望，我们会发现，我们现在的欲望比以前要少；正像爱比克泰德所说的那样，我们会发现，自己“对于任何事物的冲动都减少了”。非常有意义的是，如果作为一个斯多葛主义者取得了进步，我们就不会把自己当做一个所有的欲望都必须得到满足的朋友，而是会把自己当做“一个伺机而动的敌人”[插图]。
在我们践行斯多葛主义的过程中，另一个进步的标志就是，我们的哲学是由行为而不是言语构成的。爱比克泰德说，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滔滔不绝地讲述斯多葛主义原则的能力，而是根据这些原则来生活的能力。
我们还会发现，这也许非常令人吃惊，即我们对斯多葛主义的践行，使我们很容易被哪怕微小的欢乐感染到：我们将不再忧郁，而是因为是我们自己、过着我们正在过着的生活、住在我们恰巧居于其间的世界里而感到欣喜。
他对于在这种关键时刻应该做什么提出了忠告：继续，“即使成功看起来没有希望”[插图]。
继续前进，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他对于在这种关键时刻应该做什么提出了忠告：继续，“即使成功看起来没有希望”[插图]。
第三部分 斯多葛主义的忠告
如果我们不是为了财富而努力工作，而是训练自身满足于我们已有的东西；如果我们不去追求名声，而是克服自己对获得别人仰慕的渴望；如果我们不花费时间去谋划怎样伤害一个我们嫉妒的人，而是把时间用来克服自己的嫉妒心；如果我们不用尽心机使自己变得受人欢迎，而是努力维持并完善关系、与我们结交的人成为真正的朋友，那么，我们的生活状况就会更好。
第9章 责任：论热爱人类
即使别人不对我们做任何事情，他们也可能会搅乱我们的安宁。很典型的是，我们要别人——朋友、亲戚、邻居、同事甚至还有陌生人——看得起我们。因此我们就会花时间和精力，努力穿不错的衣服、开不错的汽车、在不错的地段住不错的房子，等等。然而，伴随着这些努力的却是一定程度的焦虑：我们害怕自己会做错选择，因而别人会认为我们不行。
人的功用是什么呢？斯多葛主义者认为，我们主要的功用，就是富有理性。
一个很好地发挥了人的功用的人，就是既理性又社会化的。[插图]
我必须记住，我们人类是为着相互的需要而被创造出来的，正如马可所说的那样，我们生下来就是要一起工作的，就像我们的左右手和上下眼睑一样。所以，在我做的所有事情中，必须把“为所有人服务和所有人的和谐”作为我的目标。更确切地说，“我有义务为我的同类做好事并且与他们相互体谅。”[插图]
马可得出结论说，尽自己的社会职责，可以给他拥有良好生活的最佳机会。这对于马可来说，就是尽一个人责任的回报：良好的生活。
第10章 社会关系：论与人交往
爱比克泰德忠告说，在我们独处时，我们要形成“一种特定的性格和模式”。然后，当我们与别人进行交往时，我们就能保持一个真实的自我。[插图]
爱比克泰德响应了这个警告：花时间和一个不干净的人待在一起，我们也会变得不干净。[插图]尤其是如果我们与那些有不洁欲望的人交往，就会有很大的危险在不久之后发现自己也有这样的欲望了，我们的安宁便会因此遭到搅扰。
他认为，把令人讨厌的事件放到广阔的宇宙背景中，就会使这种事情的微不足道越加显明，因而就会减轻我们的烦恼。
第11章 侮辱：论容忍奚落
。爱比克泰德说：“记住，侮辱你的不是那个辱骂或打击你的人，而是你认为他们正在侮辱你的这种判断。”这样一来，他说道，“除非你希望如此，否则他人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只有你认为自己受到伤害时，你才受到了伤害。”
人类赋予意义，然后用意义绑架自己。
。爱比克泰德说：“记住，侮辱你的不是那个辱骂或打击你的人，而是你认为他们正在侮辱你的这种判断。”这样一来，他说道，“除非你希望如此，否则他人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只有你认为自己受到伤害时，你才受到了伤害。”
爱比克泰德所说：“困扰人们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人们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
墨索尼亚斯说，无须对侮辱做什么反应，我们应该“坦然、平静地承受所发生的一切”。他提醒我们说，“这是一个想要心胸开阔的人应有的举动。”[插图]不回应、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仿佛侮辱者什么都没说，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想法可以影响我们了。事实上，甚至地球上反应最迟钝的人也可以使用这种方法应对侮辱。
第13章 愤怒：论战胜反快乐
他说，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看到人们因为愤怒而被杀害、被毒死、被指控；还看到城市和民族因为愤怒而被毁灭。除此之外，愤怒还会毁掉我们每一个个体。毕竟，我们生活的世界有太多让人感到愤怒的事情，这意味着，除非我们能够学会控制愤怒，否则就将陷入永无休止的愤怒之中。塞涅卡下结论说，愤怒是对宝贵时间的浪费。[插图]
经常陷入愤怒，浪费生命。
他说，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看到人们因为愤怒而被杀害、被毒死、被指控；还看到城市和民族因为愤怒而被毁灭。除此之外，愤怒还会毁掉我们每一个个体。毕竟，我们生活的世界有太多让人感到愤怒的事情，这意味着，除非我们能够学会控制愤怒，否则就将陷入永无休止的愤怒之中。塞涅卡下结论说，愤怒是对宝贵时间的浪费。[插图]
如果我们过分敏感，就会很容易动怒。塞涅卡称，更常见的情况是：如果我们溺爱自己，任由快乐来腐蚀自己，那么我们几乎将无法忍受任何事情。而且，许多本来合理的事情现在也变得似乎无法忍受，这并不是因为它们很难被接受，而是我们太脆弱了。
塞涅卡建议我们应该想办法永远不要让自己太过安逸。
他说，“对于那些让我们为之流泪的事情，大笑、不停地大笑是正确的回应方式！”[插图]意思就是，当我们遇到不好的事情时，与其忍无可忍，倒不如把它想成是一件滑稽的事情；这样一来，一件原本会激怒我们的事情就会成为快乐的源泉。
李宗盛：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他说，“对于那些让我们为之流泪的事情，大笑、不停地大笑是正确的回应方式！”[插图]意思就是，当我们遇到不好的事情时，与其忍无可忍，倒不如把它想成是一件滑稽的事情；这样一来，一件原本会激怒我们的事情就会成为快乐的源泉。
正如我们已知的，他劝告人们思考周围世界的转瞬即逝。他说，如果这样做，就会意识到许多我们原本认为重要的事物实际上并不重要，至少在宏大的事物体系中是这样。
那时各地的人们都在做着常规的事情：结婚、养育子女、务农、恋爱、嫉妒、争斗和筵宴。但是马可指出，“生命中所有的印记没有一个可以延续至今。”[插图]言外之意，这也将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那些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在我们的子孙看来似乎并不重要。所以，当我们感觉自己因为某事快要发怒时，应该停下来想想从浩瀚宇宙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是否有什么意义。如此一番，我们就可能将愤怒扼杀在萌芽之中。
我时常这样想，所以对于生命中的这些事件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我就是几个世纪之后的人，对于现在的一切“琐事”，持有局外人的状态。
那时各地的人们都在做着常规的事情：结婚、养育子女、务农、恋爱、嫉妒、争斗和筵宴。但是马可指出，“生命中所有的印记没有一个可以延续至今。”[插图]言外之意，这也将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那些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在我们的子孙看来似乎并不重要。所以，当我们感觉自己因为某事快要发怒时，应该停下来想想从浩瀚宇宙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是否有什么意义。如此一番，我们就可能将愤怒扼杀在萌芽之中。
第14章 个人价值观：论追求名誉
如果将自己的目标设定为取悦别人，那我们就无法自由地取悦自己。……我们将使自己变成奴隶。——爱比克泰德
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论述称，人们不快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对什么事物有价值感到迷惑。正因为这种迷惑，人们浪费时间去追求一些事物，这些事物与其说令人快乐，倒不如说令人焦虑和痛苦。
他们没有认识到，名声，无论是世界性的声望还是仅仅邻居的赞扬，获得它都需要付出代价。的确，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声称，获得名声的代价非常高昂，远远超出了名声能够带给我们的任何益处。
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珍视他们的自由，因此不愿做任何使得别人的权力凌驾于自身之上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追求社会地位，就赋予了别人控制我们的权力：我们不得不盘算着做一些事情，以便让他们称赞我们，而且还必须抑制自己不要做出一些使他们不悦的事情。所以，爱比克泰德忠告我们不要去追求社会地位，因为如果我们将自己的目标设定为取悦别人，那我们就无法自由地取悦自己。他说，我们将使自己变成奴隶。[插图]
时常觉得自己是标签的奴隶，是网络的奴隶，是消费主义的奴隶，是自己欲望的奴隶。获得自由真的是漫漫人生路的终极修行。
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珍视他们的自由，因此不愿做任何使得别人的权力凌驾于自身之上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追求社会地位，就赋予了别人控制我们的权力：我们不得不盘算着做一些事情，以便让他们称赞我们，而且还必须抑制自己不要做出一些使他们不悦的事情。所以，爱比克泰德忠告我们不要去追求社会地位，因为如果我们将自己的目标设定为取悦别人，那我们就无法自由地取悦自己。他说，我们将使自己变成奴隶。[插图]
他穿得不一样是为了改造自己，以便“只对真正值得感到可耻的事情感到可耻，而忽略人们对另一些事物的低评价”[插图]。换句话说，加图有意识地做一些事情以引起别人的蔑视，这样他就能够练习忽略他们的蔑视了。
最近妈妈说我应该按照社会主流审美打扮一下自己，其实我的想法像加图一样，我在练习让自己不要“以貌取人”，如果我认为我自己的价值不以外貌定义，那我也应该承认别人的价值不应该被外貌定义，甚至不应当存在价值，不应当存在谁比谁美。
他穿得不一样是为了改造自己，以便“只对真正值得感到可耻的事情感到可耻，而忽略人们对另一些事物的低评价”[插图]。换句话说，加图有意识地做一些事情以引起别人的蔑视，这样他就能够练习忽略他们的蔑视了。
失败的代价只是不得不忍受公开的嘲笑或者那些获悉他们失败的人无声的怜悯。试图避免失败的人会争辩说，压根不尝试一项事业，比甘冒遭受公众羞辱的风险要更好接受。
这不是我本人吗？总说我没有准备好其实还不是怕别人笑话？
失败的代价只是不得不忍受公开的嘲笑或者那些获悉他们失败的人无声的怜悯。试图避免失败的人会争辩说，压根不尝试一项事业，比甘冒遭受公众羞辱的风险要更好接受。
第15章 个人价值观：论奢侈生活
“认为要紧的是钱的数量而不是头脑的状态”，这种观念是非常愚蠢的！——塞涅卡
虽然这两种价值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互不相干，但是有例子可以证明：我们追求财富的主要原因是想要获得名声。[插图]更准确地说，我们之所以追求财富，是因为我们意识到财富能买到的物质商品会使我们赢得别人的羡慕，因而给我们带来一定程度的名声。
！！！好像是这样
虽然这两种价值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互不相干，但是有例子可以证明：我们追求财富的主要原因是想要获得名声。[插图]更准确地说，我们之所以追求财富，是因为我们意识到财富能买到的物质商品会使我们赢得别人的羡慕，因而给我们带来一定程度的名声。
[插图]与此类似的是，爱比克泰德声称：“与其拥有大量财富而苦恼地活着，倒不如在失去痛苦和恐惧的状态下饿死。”[插图]更概括地说，他论辩道，不需要财富比财富本身更加宝贵。[插图]
如果财富的获得不能给人带来快乐，这已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了，但是墨索尼亚斯认为还有比这种情况更糟糕的：财富有使人痛苦的魔力。的确，如果你想要使某人真正感到痛苦，你可以考虑给他大笔大笔的钱。
笑死哈哈哈哈
如果财富的获得不能给人带来快乐，这已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了，但是墨索尼亚斯认为还有比这种情况更糟糕的：财富有使人痛苦的魔力。的确，如果你想要使某人真正感到痛苦，你可以考虑给他大笔大笔的钱。
那些饮食铺张的人会比饮食简单的人体验到更多的快乐吗？墨索尼亚斯认为不会。他说，吃喝无度的人就像铁器一样，由于质地钝劣，所以必须不断地打磨；更准确地说，除非奢华盛宴用成分纯正的酒、醋或辛辣的酱汁来“打磨”，否则，就餐者也难以感到满意。
如果习惯于奢侈的生活方式，这当中确实存在着一种危险，那就是我们将失去从简单事物中获得快乐的能力。
就像梭罗说的，我很珍惜我的贫穷。
如果习惯于奢侈的生活方式，这当中确实存在着一种危险，那就是我们将失去从简单事物中获得快乐的能力。
他们指出，由于这些人享受简单、易得的事物（例如，一碗奶酪通心粉）的能力已经被破坏，所以他们严重损害了自己享受生活的能力。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竭力避免的正是沦为这种鉴赏家式的受害者。
他建议说，当某人吃东西时，他选择食物“不应该为了好吃而应该为了营养，不应该为了满足味觉而应该为了强健身体”。
墨索尼亚斯建议我们效仿苏格拉底的例子：与其说我们活着是为了吃——浪费时间去追求来自饮食的快乐——倒不如说我们吃是为了活着。
他回想起芝诺的评论：我们应该警惕不要去追求美味佳肴，因为一旦我们开始朝这个方向发展，对于这种享受的追求就很难停止。另外一件需要谨记的事情是，我们碰到其他各种各样快乐的时间间隔可能是数月，甚至是数年，但是我们必须每天饮食，所以我们越经常受到一种快乐的诱惑，我们屈服于它的危险就越大。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墨索尼亚斯说，“与食物相关的快乐无疑是所有快乐中最难抗拒的。”
墨索尼亚斯建议我们，穿衣要为了蔽体而不要为了取悦别人。
对于奢华的欲望不是一种自然的欲望。自然的欲望，比如我们口渴时想要喝水的欲望，能够得到满足；而非自然的欲望却无法得到满足。因此，当发觉自己想要某种事物时，我们应该停下来问自己这个欲望是自然的还是非自然的，如果是非自然的，那么要不要满足就应该三思而后行。
啧，这个划分方式有点神奇。玩手机是自然的还是非自然的呢？他所说的自然是生物本能的意思吗？
对于奢华的欲望不是一种自然的欲望。自然的欲望，比如我们口渴时想要喝水的欲望，能够得到满足；而非自然的欲望却无法得到满足。因此，当发觉自己想要某种事物时，我们应该停下来问自己这个欲望是自然的还是非自然的，如果是非自然的，那么要不要满足就应该三思而后行。
他说，疾病可能会伤害身体，但奢侈的生活却会伤害灵魂，使它变得“没有节制和怯懦”。
我们应该获得多少财富？根据塞涅卡的说法，我们的财政目标应该达到“一定的数额就可以了，它不至于使我们陷入贫困，但是也不要超越贫困太多”。他说，我们应该学会抑制奢华，培养节俭，并且“以没有偏见的眼光来看待贫困”。他补充说，一个斯多葛主义者的生活方式应该位于圣人和普通人之间的某个地方。
！！我想要达到的理想状态
我们应该获得多少财富？根据塞涅卡的说法，我们的财政目标应该达到“一定的数额就可以了，它不至于使我们陷入贫困，但是也不要超越贫困太多”。他说，我们应该学会抑制奢华，培养节俭，并且“以没有偏见的眼光来看待贫困”。他补充说，一个斯多葛主义者的生活方式应该位于圣人和普通人之间的某个地方。
然而斯多葛主义却要求一个斯多葛主义者对她应该享受什么进行认真细致的思考
更概括地说，在塞涅卡看来，斯多葛主义者获取财富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只要财富不是通过伤害他人的方式弄来的就可以。斯多葛主义者当然也可以享受财富，只要小心不要沉迷其中就行。这就是说，一面享受一个事物，同时毫不在意它，这是可能的。
顺便说一下，上面对于财富的评论也适用于名声。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并不追求名声，相反，他们尽力不去在意别人对他们的看法。然而，他们却仍然有可能成为著名的人物。
所以，一个斯多葛主义者不会陶醉在她自己的任何名声之中。同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名声用来作为履行自己社会责任的工具。
第16章 放逐：论在环境的变故中求生存
心智让我们变得富有：在最荒蛮的旷野中，心智与我们一起流放；在找到维系身体所需要的一切后，它饱尝着对自己精神产品的享受。
这就是以往一直演习斯多葛主义训诫的意义，就是不让渴望的和厌烦的事物形成任何阻碍，防止这些事物有机可乘。我是终有一死的。如果是现在，那我马上就死；如果是过一会，那我现在就先吃午饭，因为午饭的时间到了；如果是以后死，那我就在那个指定的时间到来的时候再死。”
要想在流放中生命坚韧甚至强盛，一个人必须谨记：他的幸福更多地依赖于他的价值观而不是他居住在哪里。
事实上，墨索尼亚斯并不将自己视为罗马的一个市民，而是将自己视为“人神共居的宙斯之城的一员”
这本书就是给我写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宇宙中的一颗尘埃。
事实上，墨索尼亚斯并不将自己视为罗马的一个市民，而是将自己视为“人神共居的宙斯之城的一员”
第17章 老年：论被赶到养老院
当得到了才开始怀疑，而我跳过了中间阶段直接开始哲学阶段了…
正是在这个阶段，许多以往对哲学从不在意的人开始变得具有了哲学意识。他们发问，“这就是生活所能提供的全部吗？”“这是我想要过的生活吗？”
一个20岁的人也许会拒绝斯多葛主义，坚信世界将属于她；一个80岁的人则深知世界并不属于她，而且她的状况也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糟。尽管她20岁时曾经相信自己是不死的，但是如今她的必死性带给她的痛苦却越来越明显。面对死亡，她最后有可能愿意“仅仅”满足于“安宁”，结果，她就有可能变得成熟，以至于可以接受斯多葛主义
所以，不能发展一种有效的人生哲学的后果就是：你将最终浪费你仅有的一次生命。
塞涅卡说：“人们厌倦了自己的欲望，与它们完全断绝了关系，这是多么令人欣慰呀！”
当他步入老年时，有人问他，他是否能够不顾及自己的年龄而与一个女人做爱，索福克勒斯回答说，“我很高兴已经逃离了这种欲望，就像一个奴隶逃离了一个既疯狂而又残忍的奴隶主一样。”
第18章 死亡：论良好生活的善终
是什么使老年成为一件悲惨的事情呢？墨索尼亚斯说，通常不是与老年相伴而来的虚弱和疾病，而是死亡的前景使它变得悲惨。
有些人烦恼是因为他们害怕死后会发生的事情。而更多的人烦恼是因为他们害怕枉活了一生——也即是他们活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生命中真正有价值的事物。当然，死亡使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这些事物。
但是拥有一种清晰连贯的人生哲学——无论它是斯多葛主义或是其他的哲学——能够使我们更加从容地接受死亡。具有一种清晰连贯的人生哲学的人知道生命中什么东西值得获取，而且因为他花了时间去努力获取这个东西，那么他大致已经尽可能地获取了它。于是，当死亡来临时，他就不会感觉受到了欺骗。用墨索尼亚斯的话说，他将“从害怕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正如塞涅卡所说的那样，“只有在你行将断气的时候，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才显示出它们具有什么意义。”
他们告诉我们，度过每一天都要像度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那样。他们劝告我们践行斯多葛主义，部分的目的是要使我们不再害怕死亡。
当对这些斯多葛学派哲学家的生活进行考察的时候，我们会发现，那些自杀的人并不是出于一时的冲动，也不是由于像虚无主义者那样厌倦了生命。
一个认为自己将永远活着的人比一个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时光有限的人浪费生命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而认识到自己日子有限的一个途径就是要时常认真地思考自身的死亡问题。
毕竟，我们都会死，但是最好不要让恐惧糟蹋了我们的死亡。
他们之所有这种感受，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事实上，他们没有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义无反顾的责任的履行之上，更不会将自己的精力用于坚持原则性的立场而让自己陷入麻烦，相反，他们只专注于那些能给他们带来生活享乐的事物。
不执着于任何东西，不就是庄子说的放弃我执吗？
他们之所有这种感受，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事实上，他们没有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义无反顾的责任的履行之上，更不会将自己的精力用于坚持原则性的立场而让自己陷入麻烦，相反，他们只专注于那些能给他们带来生活享乐的事物。
第19章 论成为一个斯多葛主义者：现在就开始，并准备遭受嘲弄
如果我们不是为了财富而努力工作，而是训练自己满足于我们已有的东西；如果我们不去追求名声，而是克服自己对获得别人仰慕的渴望；如果我们不花费时间去谋划怎样伤害一个我们嫉妒的人，而是把时间用来克服自己的嫉妒心；如果我们不用费尽心机使自己变得受人欢迎，而是努力维持并完善关系，与我们所结交的人成为真正的朋友，那么，我们的生活状况就会更好。
概括地说，拥有一种人生哲学，无论它是斯多葛主义或是其他哲学，都能大大地使日常生活简单化。如果你有一种人生哲学，做决定就会变得相对直截了当：当你需要在生活提出的众多选择之间做决定的时候，由于你的人生哲学已经为你设定了目标，所以你只需要选择那个最能帮助你达到目标的选项就行了。如果没有一种人生哲学，即便是相当简单的选择也会使你堕入生命意义的危机之中。毕竟，当你无法真正确定你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要知道选择什么就很困难了。
我想要什么？是进来一只在思考的问题。如果没有“我”，那“我想要”也就不重要了。
概括地说，拥有一种人生哲学，无论它是斯多葛主义或是其他哲学，都能大大地使日常生活简单化。如果你有一种人生哲学，做决定就会变得相对直截了当：当你需要在生活提出的众多选择之间做决定的时候，由于你的人生哲学已经为你设定了目标，所以你只需要选择那个最能帮助你达到目标的选项就行了。如果没有一种人生哲学，即便是相当简单的选择也会使你堕入生命意义的危机之中。毕竟，当你无法真正确定你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要知道选择什么就很困难了。
你应该把苏格拉底作为你的榜样，他保持着一种非常低调的哲学姿态，以至于那些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本身就是一位哲学家，因而询问他是否可以将他们介绍给一些哲学家。爱比克泰德提醒我们，苏格拉底“可以忍受被忽视”，那些践行斯多葛主义的人同样也应该可以忍受。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体验到的喜悦会蒙上某种阴影，这就是他们害怕会失去他们喜悦的源泉。然而，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拥有一种三步战略，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或者完全避免这种恐惧。
首先，斯多葛主义者会尽最大努力去享受那些不能被从他们身边夺走的东西，其中最显著的就是他们的品质。
此外，当斯多葛主义者享受那些能够从他们身边夺走的东西时——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他们并不会反对做这样的事情——即他们也同时在准备着失去这些东西。
我们现在无论在享受着什么，这都是一种幸运的偶然事件，我们对它的享受可能会突然终止，也有可能再也不能够享受它。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学会如何享受事物，但是不要觉得自己就有权利拥有这些事物，而且也不要抓住它们不放。
最后，斯多葛主义者是小心谨慎的，以避免变成最坏意义上的鉴赏家——也就是说变成除了“最好的事物”之外就不能从任何其他的事物中获得喜悦的人。结果，他们就能够从广泛的、容易得到的事物中获得享受。
斯多葛主义者可能还会发现，除了享受生命中的事物之外，他们还享受活着这一简单的事实；换句话说，他们体验到了喜悦本身。
第20章 斯多葛主义的衰落
直接取自于爱比克泰德：“始终追求的，应该是征服自我而不是命运，应该是改变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已经建立的秩序，在总体上要相信，除了我们自己的思想之外，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中的，所以当我们在外部事务中尽了最大努力之后，剩下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
梭罗去瓦尔登湖实施了他著名的两年简单生活的体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修炼出自己的人生哲学，从而避免枉活一生。他告诉我们，他去瓦尔登的一个主要动机来自于这样的恐惧，“当我临近死亡时，却发现自己从未活过。”
原来我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人会越来越走向一个早已确认的路途吧？
梭罗去瓦尔登湖实施了他著名的两年简单生活的体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修炼出自己的人生哲学，从而避免枉活一生。他告诉我们，他去瓦尔登的一个主要动机来自于这样的恐惧，“当我临近死亡时，却发现自己从未活过。”
理查森称，梭罗的《日志》“充满了评论，而这些评论反映了他的热情、他对于生命体验的渴望、他敏锐的感觉及他对于活着的充分喜悦”。
斯多葛主义者并不恬淡寡欲！他们所过的生活也并非不快乐！事实上，他们比大多数的非斯多葛主义者更有可能体验到快乐。
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并没有倡导我们“抑制”自己的情感。他们的确建议我们采取措施避免消极情感，并且在我们避免的努力失败时要克服这些消极的情感，但是这与抑制情感是不同的：因为如果我们避免或者克服了一种情感，就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抑制了。
然而还有更坏的：在一些情况下，这种咨询似乎加剧而且延长了人们的悲伤；换句话说，它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从这项研究中可以得出的明显结论就是，遵照悲伤治疗的法则并没有治愈悲伤而是“强化了悲伤”，它延迟了悲伤自然治愈的过程；这就是心理学意义上的揭伤疤
沉默与抑制感情远远不会危害一个人的心理健康，反而可以是有利于健康和我们能够适应的方法。对于许多种秉性的人而言，过度执着于自我反省和自我揭示都是令人感到压抑的。
一些人从治疗的干预中获益；但是大多数人却并没有从中获益，而且他们也不应该被精神健康专家强迫着进入正确的情感回应之中。
综上所述，尽管斯多葛学派哲学家关于如何最好地应对消极情感的忠告有些老旧，但它依然是很好的忠告。在塞涅卡看来，“一个人认为自己可怜，那他就如同他所认为的那样是可怜的。”所以，塞涅卡建议说，我们“不要抱怨过去的悲惨遭遇，不要总是这样说：‘没有人比我更悲惨了，我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与罪恶呀！'”在“你此时不快乐，仅仅是因为你曾经不快乐吗？”这句话当中，会有着什么样的要义吗？
在追寻幸福的过程中，市民被鼓励去求助于政治而不是哲学。我们被鼓励上街游行或给国会议员写信而不是阅读塞涅卡或爱比克泰德的书籍。
。他们认为存在于大多数人与幸福之间的障碍并不是政府或者我们生活的社会，而是我们人生哲学中的缺陷——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种哲学。
其他人可能会有力量影响你如何生活，甚至会有力量影响你是否能够生活，但是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却说这些人没有力量毁坏你的生活。只有当你未能按照正确的价值观生活的时候，你才会毁坏自己的生活。
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相信社会变革，但也相信个人的改造。更准确地说，他们认为，要把一个社会改造为人们可以在那里幸福生活的社会，第一步就是要教导人们如何在尽可能不倚靠外部环境的情况下获得幸福。改造社会的第二步才是改变外部环境。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还会补充说，如果不能改造自己，那么无论怎样努力改造我们身处的社会，都不可能拥有良好的生活。
多葛主义教导我们，我们对自己的幸福负有相当大的责任，正如我们对自己的不幸负有责任一样。斯多葛主义还教导我们，只有当我们为自己的幸福担负责任时，才会有一个正当的机会去获得幸福。当然，可以肯定的是，许多被治疗专家和政治家洗脑的人并不想听这些。
那就是在按照这种良策实现了每一个欲望之后，一个新的欲望又会跳入我们的头脑之中以取代以往的那个欲望。这意味着：无论我们多么努力满足自己的欲望，我们都难以得到真正的满足，还不如根本就没有欲望。换句话说，我们会总是处于不满足的状态。
认为问题并不在于那些自我约束、绝不推卸责任的人能否获得幸福、有意义的人生；而是在于缺乏自我控制、确信没有什么事情比他们自身更重要的人能否获得幸福、有意义的人生。
第21章 重新考虑斯多葛主义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认为安宁值得追求；而且他们追求的安宁，我们应该记住，是一种心理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我们很少体验到消极情感，如焦虑、悲伤和恐惧等；但是却体验到丰富的积极情感，尤其是喜悦
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为所有寻求安宁的人提出了大量的建议。在这些建议中有以下的内容：
第一，我们应该变得具有自我意识：在处理日常事务的时候，我们应该观察自己，定期反思自己是如何回应每天发生的各种事件的。
第二，我们应该运用理性思考的能力来克服消极情感。我们也应该在可能的程度上运用理性思考来控制自己的欲望。
同样，我们应该运用我们的理性思考使自己确信，尽管某些活动是令人快乐的，但是从事那些活动会干扰我们的安宁，这样一来获得的快乐与失去的安宁相比就变得得不偿失。
第三，在我们没有追求财富但却富有的情况下，我们应该享受我们的富裕；主张禁欲苦修的是犬儒主义者，而不是斯多葛主义者。不过，虽然我们应该享受财富，却不应该执着于财富；事实上，即便在我们享有财富的时候，也要为财富的失去做好打算。
第四，我们是社会动物；如果试图切断与其他人的联系，我们就会变得非常糟糕。所以，如果我们寻求的是安宁，就应该构建与其他人的关系并保持这种关系。但是，在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对于与什么人做朋友需要小心谨慎。我们还应该尽可能地远离那些价值观已经腐坏的人，以避免他们的价值观污染我们。
第五，其他人总会不可避免地令我们烦恼，所以，如果我们与他们保持关系，他们就会时常干扰我们的安宁——如果我们容许他们这样做的话。
第六，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指出了人类不幸福的两个最主要原因——那就是我们的贪得无厌以及我们担心超出我们控制力的事物的倾向——而且他们也开发出一些技巧，来帮助我们将这些不幸福的根源从我们的生命中移除。
第七，为了征服我们的贪得无厌，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建议我们进行消极想象。我们应该认真思考一切事物的非永恒性。我们应该想象失去了自己最珍视的事物，包括财富与挚爱。我们还应该想象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如果这样做，我们就会变得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事物，并且由于我们珍惜它们，就不那么可能再去对其他的事物形成渴望。我们不光要设想事物可能变得比它们本来的状态更糟糕，有时还应该极力去体验更糟糕的事情；比如，塞涅卡就建议我们“体验贫穷”，而墨索尼亚斯则建议我们主动放弃快乐和舒适的机会。
第八，为了抑制我们去操心那些超出我们控制力的事物的倾向，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建议我们对生活中的各种事物采取分类加优先处理的方法，也就是将这些事物分成我们完全无法控制的事物、我们能够完全控制的事物以及我们能够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
第九，当我们花时间来处理那些我们能够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时，我们应该注意将目标内在化。例如，在打网球时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赢得比赛，而是尽可能地打一场漂亮的比赛
第十，对于外部世界，我们应该持一种宿命论的态度：我们应该认识到，过去已经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以及此刻正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是超越我们的控制的，所以，为这些事情烦恼是愚蠢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人就不会是为着任何目的而被创造出来的了；这意味着，要靠发现一个人的目的，并且凭借很好地实现这个目的而使生命兴旺发达，是不可能的。
我想要解释的是，我们形成这些倾向并不是为了我们能够拥有良好的生活，而是为了我们有可能生存和繁衍
。所以，那些受动力驱使着去追求社会地位的祖先——也就是那些获得社会地位会使他们感到愉悦、失去社会地位会使他们感到沮丧的先祖——比起那些对社会地位漠不关心的人，就更有可能生存下去和繁衍后代。
哇 这个解释太666了！追求“活下去”就是人类的本能，人就是“活着”的“奴隶”。
。所以，那些受动力驱使着去追求社会地位的祖先——也就是那些获得社会地位会使他们感到愉悦、失去社会地位会使他们感到沮丧的先祖——比起那些对社会地位漠不关心的人，就更有可能生存下去和繁衍后代。
我们并不是获得了推理的能力就能够超越进化机制所安排的各种欲望，比如我们对性和对社会地位的欲望。相反，我们是获得了推理的能力之后就能够更加有效地满足那些欲望——比如，我们能够设计一些复杂的策略来满足我们对性和社会地位的欲望。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会利用这种听觉去听贝多芬的音乐，而这种活动并不会增加我们生存和繁衍的机会。
我们拥有利于生存繁衍的能力，但我们也拥有不使用这些能力的能力。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会利用这种听觉去听贝多芬的音乐，而这种活动并不会增加我们生存和繁衍的机会。
尤其，我们能够用我们理性的思考来避免进化过程已经规定给我们的那些行为倾向。例如，正因为过去的进化，我们得到了进行性行为以繁衍后代的奖赏。但是，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理性思考，我们能够决定放弃进行性行为的机会，因为充分利用进行性行为的机会将会使我们远离我们为自己所设定的各种目标，也即那些与我们的生存和繁衍没有任何关系的目标。
我悟了
尤其，我们能够用我们理性的思考来避免进化过程已经规定给我们的那些行为倾向。例如，正因为过去的进化，我们得到了进行性行为以繁衍后代的奖赏。但是，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理性思考，我们能够决定放弃进行性行为的机会，因为充分利用进行性行为的机会将会使我们远离我们为自己所设定的各种目标，也即那些与我们的生存和繁衍没有任何关系的目标。
如果我们的目标只是生存和繁衍，那么进化程序所鼓励我们追求的许多事物，比如获得社会地位或者获得更多我们已经拥有的东西，也许是有价值的；但是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在我们活着的时候经历安宁的话，那么追求这些事物就没有任何意义。
进化也一样可以形成一个双重论断：即进化的过程使我们易于遭受苦难，但是它们却意外地给了我们一种工具，利用这种工具我们就能够阻止许多苦难的发生。这个工具仍然是我们的理性能力。
我会谈论我们过去的进化；谈论我们怎样因为进化历程而被变得程序化因而会在特定的情况下渴望特定的事物、体验特定的情感；谈论我们怎样按照进化的程序来生活，尽管这种程序可能使我们那些进化中的祖先得以生存和繁衍，但是却使现代人过上悲惨的生活；谈论我们怎样“误用”我们的理性能力来克服我们的进化程序。我还将继续指出，尽管斯多葛主义者并不了解进化，但是他们却发现了心理学的技巧，如果运用这些技巧，它们就可以帮助我们克服进化的程序机制中干扰我们安宁的那些方面。
而且，斯多葛主义还有扩展至我们生活其他领域的益处。践行斯多葛主义可能不像锻炼身体那样使我们获得能量，但是却会使我们获得自信；尤其是，无论命运将我们抛向何处，我们都会有信心应对自己的生活。
践行斯多葛主义的另一个益处是，它会帮助我们欣赏自己的生命和环境，从而使我们体验到快乐。
我试图要做的是发展一种对于我自己有用，而且也尽可能对我周围人有用的斯多葛主义。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量身打造了这种哲学，以使它适应我们的环境。
正如塞涅卡所说的那样，“我没有将自己捆绑在某个特定的斯多葛主义的大师身上；我也有权形成一种观点。”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家并没有把斯多葛主义的原则看成石头上的雕刻，而是看成塑了形的陶土，在一定的程度之内可以被重新塑形以适应人们的需要。
我所宣称的一切就是，对于某些环境中的某些人来说——我似乎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斯多葛主义是一种极为有效的获得安宁的方法。
把获得安宁作为生活目标，会排除一些潜在的人生哲学。
换句话说，涉及人生哲学的时候，没有一种适用于所有人。
我认为，有一些人，他们的个性特别适合于斯多葛主义。即使没有人正式将斯多葛主义介绍给他们，他们也能够靠自己领悟到这种人生哲学。这些“天生的斯多葛主义者”始终是乐观的，并且欣赏他们所处的世界。如果他们碰巧拾到了塞涅卡的书，并且开始阅读，他们立刻就会发现塞涅卡是和他们志同道合的人。
潜在的斯多葛主义者前来报道！
我认为，有一些人，他们的个性特别适合于斯多葛主义。即使没有人正式将斯多葛主义介绍给他们，他们也能够靠自己领悟到这种人生哲学。这些“天生的斯多葛主义者”始终是乐观的，并且欣赏他们所处的世界。如果他们碰巧拾到了塞涅卡的书，并且开始阅读，他们立刻就会发现塞涅卡是和他们志同道合的人。
他们自己就是他们不满意的根源。他们把时日耗费在等待（而且经常是焦躁地）一件事情的发生上，也就是那件会使他们对自我和他们的生活感觉良好的事情。他们坚信，所缺失的是某种位于自己之外的东西：是必须由别人给他们的东西或者为他们做的事情。这里讨论的可能是某一份工作、某一笔钱，或者某一项美容手术。他们也坚信，当这种缺失的因素得以供应上的时候，他们对于生活的不满就会得到补偿，而且从此以后他们就会过上快乐的生活。
人不应该时刻有“稀缺感”这会把我们自己毁掉。
他们自己就是他们不满意的根源。他们把时日耗费在等待（而且经常是焦躁地）一件事情的发生上，也就是那件会使他们对自我和他们的生活感觉良好的事情。他们坚信，所缺失的是某种位于自己之外的东西：是必须由别人给他们的东西或者为他们做的事情。这里讨论的可能是某一份工作、某一笔钱，或者某一项美容手术。他们也坚信，当这种缺失的因素得以供应上的时候，他们对于生活的不满就会得到补偿，而且从此以后他们就会过上快乐的生活。
相反，他们把时间花费在屈从于进化的自动导航：他们四处寻找进化编程可能提供给他们的奖赏，比如，从性交或者吃一顿大餐中得到的快乐；同时回避着进化编程可能带给他们的惩罚，比如，被公开侮辱之后而感到的痛苦。
总之，我给那些寻找人生哲学的人提出的建议，和我给那些寻找伴侣的人提出的忠告是一致的。他们应该意识到，哪一种伴侣最适合他们，取决于他们的个性和生活环境。这意味着，没有人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理想的伴侣，而有些人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不是合适的伴侣。此外，他们还应该意识到，与一个不太完美的伴侣生活在一起，是好于没有伴侣的生活的。
第22章 践行斯多葛主义
对于你是一个斯多葛主义的践行者这件事，你可以很好地保守秘密。
消极想象除了使我们享受我们已有的事物之外，还能够帮助我们避免执着于那些我们所享受的事物
作为越来越熟练运用控制三分法的一部分，一个斯多葛主义的新手要练习将自己的目标内在化。
用习惯性地将目标内在化的方式，你就能够减少（但可能不会消除）生命中原本要成为重要的痛苦之源的东西：就是你不能实现某种目标的那种感觉。
这种评论在各个学校都可能会有。我们是一群可怜的爱争论的人。我们想让别人不仅知道我们的著作而且还要欣赏它，甚至要去服从我们的结论。可问题是，我们的同事也想从我们这里寻求同样的欣赏和服从
愤怒和蚊子叮咬的情形几乎是一样的：虽然发泄愤怒令人感到舒服，但是你很可能随后就会后悔这样做。
但是我发现，你对于愤怒的思考和理解越多，就越容易控制它
无论何时，只要你从事的活动有可能招致人人皆知的失败，你就有可能体验到忐忑不安的感觉。
主动寻求不适，也是对自己的锻炼。
无论何时，只要你从事的活动有可能招致人人皆知的失败，你就有可能体验到忐忑不安的感觉。
但是随后我又想到，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它可以造成我心理上的不适，并且让我去面对——最好是克服——我对失败的恐惧。于是，我同意参加。
现在，当我面对一项新的挑战时，我有一种非常美妙的推理可以运用：“与班卓琴演奏会相比，这个新的挑战算不了什么。我既然赢得了那个挑战，我肯定也会赢得这一个。”换句话说，用参加演奏会的方法，我对未来相当数量的焦虑都产生了免疫力。然而，这种免疫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的，所以我就需要又一个剂量的忐忑不安来获得新的免疫力。
用一个小的焦虑来形成对未来更大焦虑的免疫力
现在，当我面对一项新的挑战时，我有一种非常美妙的推理可以运用：“与班卓琴演奏会相比，这个新的挑战算不了什么。我既然赢得了那个挑战，我肯定也会赢得这一个。”换句话说，用参加演奏会的方法，我对未来相当数量的焦虑都产生了免疫力。然而，这种免疫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的，所以我就需要又一个剂量的忐忑不安来获得新的免疫力。
为了在比赛中战胜另一个自我，我必须确立我对他的支配。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必须使他体验到他本来可以轻易避免的不舒适，而且我也必须阻止他去体验他本来可以享受的快乐。当他害怕做某事的时候，我必须强迫他面对恐惧并且克服它们。
为何要玩这种对抗另一个自我的游戏呢？部分原因在于要获得自律。而为何自律是值得拥有的呢？因为那些拥有自律的人有能力决定用他们的生命来做什么。那些缺乏自律的人在人生之中将走一条已经被其他人或者其他事情决定了的道路，结果，就存在一种非常实在的危险，那就是他们将会虚度人生。
与之相似的是，塞涅卡提醒我们，尽管忍耐某些事情会令人不快，但是成功地扛过去，我们就会对自己感到称心如意。
我现在确实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实验一下，很在乎的东西突然没了会怎样呢？
你可能发现你希望自己的斯多葛主义得到检验，这样你就能够看看自己是否真正地拥有了那些一直努力想要获得的应对艰难困苦的技能。
我也想尽办法让自己置身于一些情景之中，以检验我的勇气和意志力，部分的目的是为了看看我是否能够通过这些考验。
在践行斯多葛主义的过程中，我的另外一个发现是关于快乐的。斯多葛主义者感兴趣的快乐最好是被描述为一种无目的的享受——不是享受某一特定的事物，而是享受一切。这是仅仅因为能够参与生活而感到的喜悦。
即全然不会被外界事物所干扰而怡然自得的快乐
译后记
危机之根就“在欧洲科学的片面性那里，这些科学把世界缩小为一个简单的技术与算术勘探的对象，而把具体的生活的世界排除在外”
对米兰·昆德拉而言，正是由于现代哲学与科学已经忘记了人的存在，所以他更加看重小说，因为小说以自己的方式、逻辑，一个接一个地发现了人存在的不同方式。